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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世锦:中国经济今年下半年或明年上半年触底

2016-03-07 15: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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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世锦:中国经济今年下半年或明年上半年触底

全国政协委员、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副主任刘世锦:我们对中国经济前景很有信心

自去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后,以去产能、去库存、去杠杆、降成本、补短板五大任务为重点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正式启动。在经济下行压力加大的情况下,中国经济面临的形势,成为全国两会期间的热话题。

3月4日,全国政协委员、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副主任、“十三五”国家发展规划专家委员会委员刘世锦接受南都记者专访。他表示,“去产能”将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面临的第一个重要关口,若能解决好供给侧的产能过剩问题,中国经济有望在明年上半年或探底成功,从而进入一个相对稳定的新的中高速增长平台。针对去产能、处理僵尸企业等问题,刘世锦开出“药方”,可以仿效碳排放交易方式,由中央制定一个总额,然后等比例分配到全国,并规定一定的时间表,同时允许进行配额交易。

经济结构转型已经取得很大进展

南都:经济结构调整的改革说了很多年,我们现在又提出要进行“供给侧结构性改革”,是不是多年来结构调整的效果不尽如人意?

刘世锦:结构转型实际上是一个自然发生的过程,它并不是人为要求导致的结果,它是与经济发展阶段相关的。

中国在过去六年时间里,经济增长的速度是逐步回落的。2008年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,中国经济出现了一个比较大的下滑。2009年我们实施了称之为“四万亿”的经济刺激计划后,增长速度在全球范围内率先回升,并在2010年的一季度达到一个高点。从那以后到现在的六年是一个下行的态势。

大家都关注经济增速回落,实际上背后是经济结构的变化。

南都:经济增速的回落,背后实际就是中国经济结构的变化。中国结构转型其实已经取得成效?

刘世锦:以往长时期内,我国经济增长以投资拉动为主,更多的依靠外需、要素和低成本的劳动力投入来维系。在过去的几年里,情况可以说是发生了转折性的变化,我们服务业的比重已经超过50%了,投资的比重也在下降。去年第三、四季度的经济增量中间,消费占的比重已经达到70%左右,出口去年是负增长。从劳动力来看,2012年开始,中国从15—59岁的劳动年龄人口总量已经开始下降。

中国经济现在已经更多变成依靠消费、依靠服务业、依靠国内需求、依靠要素生产率提升。可以说,我们的结构转型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。当然,这个过程还要继续,比如说我们要推动产业转型升级,特别是制造业转型升级。

南都:商务部的数据也显示,消费对中国经济2015的贡献达到了66.4%,您怎么看这样一个数字?

刘世锦:目前的大环境下,消费比重的上升,并不一定说是消费这块表现得更好,而是因为投资增速过去很高,现在降低了。消费包括服务业的增长都是相对比重上升。比较消费和服务业本身的增长就会发现,这个指标和前几年来看,它的增速本身也是回落的。这是一个相对比重的变化。

中国经济过去三十几年的高速增长,主要是靠投资拉动的,这符合发展规律。一旦什么时候不再以投资作为经济增长的主要拉动力量,消费占的比重超过一半,甚至像西方发达国家消费的比重达到百分之七八十以上,整个经济增长的速度就大大放缓。可以说,如果消费的比重上升到70%、80%,整个经济增长速度肯定是5%以下的,甚至是3%左右。

南都:消费对经济的贡献率也是与整个经济结构转型相适应的,并不是越高越好。

刘世锦:中国还能保持一个中高速的增长,那就是投资的增长速度比过去要低一些,但还是比西方的发达国家相对要高一点。我们还有这样的潜力,还能维持一段时间,比如十年左右的时间。

中国经济今年下半年到明年上半年或找到“底部”

南都:中国人民银行本月1日正式下调金融机构存款准备金率0.5个百分点,这是自2015年10月24日以来四个月内首次降准,央行也首次用“稳健略偏宽松”来描述目前的货币政策,多次降准是否可以理解为是中国大规模强刺激经济的先兆?

刘世锦:中央从来没有讲过现在要搞大规模的刺激政策。在经济转型期,特别是在现在面临所谓的结构性通缩的情况下,保持货币政策适度宽松是可以的,但肯定不是一个所谓大规模的刺激政策,因为即使采取所谓大规模的刺激政策,也解决不了目前的问题。

南都:您是如何理解中国经济目前遇到的问题的?

刘世锦:中国现在的所谓通缩问题,和西方有些国家出现的通缩,不是一回事。中国过去三十多年、特别是过去十几年经济高速增长,主要是基础设施、房地产和出口这三个大的需求引擎拉动。基础设施占整个投资比重最高是在2000年左右,出口也由每年百分之二三十的增长,变成去年的负增长,房地产过去是百分之二三十的增长,去年增速只有1%左右。

所以我的判断,导致高投资的三大因素已经遇到了“历史需求峰值”,到了这个阶段回落是完全正常的。房地产投资我预测今年或者明年年初某个时候能够触底。房地产触底以后,整个高投资也就触底了。此次回落不是周期性的变化,而是结构性的改变。

南都:所以“供给侧结构性改革”在这时才呼之欲出?

刘世锦:现在问题主要出在供给侧,产能过剩问题突出。

产能过剩第一个导致的结果就是PPI(生产价格指数)连续47个月负增长;再一个就是工业企业特别是重化工业,盈利增长速度大幅下降,并导致相关地区财政收入滑坡,金融风险加大。

面对这种局面,实际上有两种不同的思路,一种思路就是放松货币,包括你刚刚讲的,能不能搞大规模的经济刺激政策,扩大需求吸收这些产能。但实际上,中国这几大需求已经触到历史需求峰值,再刺激需求,都不会有明显效果。

在产能严重过剩情况下,工业品价格压在底部起不来,表现就是PPI负增长。这种情况下,需求侧的扩张性政策解决不了通缩的问题、产能过剩的问题和企业效益下滑的问题。

因此,只有采取另外的思路,就是去产能,而且是实质性、物理意义上的去产能,就是把它彻底关掉,这样这些严重产能过剩的行业价格才能逐步回升,通缩才能减轻。相应地,这些行业重点企业的盈利水平才能改善,带动地方减轻财政金融压力。

经济触底能否成功关键看去产能

南都: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头一条就是去产能?

刘世锦:为什么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头一条就是去产能,因为这件事是很紧迫,不能拖。中国经济触底实际上是双重底部,一个需求的底部,就是我刚才讲的需求侧来看。再一个是供给侧看,就是效益问题。

中国经济触底将来主要看三个指标,从需求的角度来看是投资增长速度,如果这个稳下来,基本上就是触底了,从供给侧主要看两个指标,一个是PPI,PPI能不能基本上稳住,然后逐步由负转正。再一个就是工业企业盈利水平。工业企业盈利增长速度,目前是负增长,是否能够逐步稳定下来,然后由负转正。

如果我刚讲的三个指标同时都出现了,基本上可以说中国经济就触底成功了。触底能不能成功,关键取决于去产能。如果去产能在今后一段时间内能够有实质性进展,特别是后两个指标能有一些改变,中国经济有很大的可能性在今年下半年或者明年上半年成功触底,并且转入一个中高速增长的平台。

所以我一直强调,对中国经济不要太悲观,其实现在已经非常接近底部了。应该说,中国经济正处在困难和压力比较大,但是也是最有希望看到转型成功可能的这样一个阶段。

南都:去产能涉及到地方政府以及企业的利益,还涉及到大量行业职工进退流转问题,去产能意味着需要牺牲掉部分人的利益吗?

刘世锦:现在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讲了五项任务,都是硬骨头,没有一件事是容易干的。去产能是目前首当其冲的一个硬骨头。

地方上也都承认产能太多,也知道去产能以后,供求关系会平衡。企业价格会回升,利润也会上升。但是,不论地方政府还是企业,都是希望别人去减,自己不去减。如果大家都是这个想法的,最后都减不下来。

另外,现在去产能的大部分都是国企,涉及的人的安置、银行债务、资产重组等问题,都是难题。

南都:既然去产能已经成为中国经济触底进入新平台的关键性一步,怎么样避免“能不去就不去”的情况发生?

刘世锦:我提了一个方案,类似于碳排放权交易。国家可以定一个去产能的总额度,设定一个目标,按照目前现有的产能分布,把总额分解配额给各个地方。同时,配套一些去产能的奖励政策,这种奖励政策要和去产能数量挂钩。这些配额分下去以后,配额可以交易,各个地方企业差别很大,一个地区内部企业差别也很大,就可以通过交易实现配额流转。竞争力比较强的企业,有去产能的配额,自己可以不去,把配额卖给差的企业,差的企业除了减去自身配额的产能外,还可以减去交易而来的配额产能,同时得到一笔收入,可以调动去产能的积极性。

这种方案和碳排放权交易的思路相似,实际上就是行政的办法+市场的办法(Cap& T rade)。总量由国家来确定,把它做成一种配额,分配到利益相关者手里,然后进行交易,交易以后达成资源优化配置。

新的增长平台预计能维持十年左右

南都:您2009年以前就预测到中国经济将会出现下行趋势,为什么做出这个判断?

刘世锦:当时我们的判断是,中国经济大概是在2013年左右会下一个大的台阶,会由过去的高速增长,转入一个中速增长。我六年前就讲了,但那个时候很少有人认可,觉得中国高增长是理所当然的。即使到了现在,很多人还有不同看法,认为中国经济还能有7%—8%的增速持续二三十年。

当时我们做这个判断的时候,首先看到的是国际经验,比如日本、韩国、新加坡等,他们都是经历二三十年的高速增长,人均G D P达到11000国际元的时候,无一例外出现了经济下行。我们感觉到,这个背后一定是有规律的。

事后来看,中国在2014年的时候,已经达到了11000国际元。在此以前,东南沿海地区,包括广东、浙江、上海、北京,在2012年、2013年左右就开始回落了,我们回头进行测算,那些地区当时的人均G D P也就已经达到或者超过11000国际元,所以出现回落是符合规律的。

当然,这还是一个现象分析。从经济增长内部的结构变化来看,重要因素包括人口的变动,刘易斯拐点的出现;在需求侧,我特别强调历史需求峰值的出现。我们对中国经济增长阶段的分析是有逻辑框架的。当然,我这几年讲中国经济要下一个台阶,不是说机会主义的观点,我们分析这个事情是有框架逻辑的。在这个方面,经济学理论还有很大一个空白。

南都:为什么说是空白?

刘世锦:过去的发展经济学讲经济起飞问题比较多,起飞以后能够持续多长时间,达到高点以后回落,什么时候开始回落,回落到什么程度,这些方面研究不够,缺少成熟理论。我们正在做这方面的研究。中国提供了一个很好很鲜活的案例。东亚一些成功转型的经济体,也是很有意义的。

南都:“十三五”末期中国要建成全面小康,采取各种去库存、调结构的动作,主要是为了2020年完成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服务,还是有更长期的打算?

刘世锦:如果我们成功触底,进入一个新的增长平台,将有助于实现“十三五”末期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。

这个平台我估计能够维持十年左右时间,十年以后如果正常的话还可能再下一个台阶,到那时很有可能就和美国、日本增长速度差不多。日本在过去60年时间内,上世纪五六十年代,是9%以上的增长速度,70年代初,日本达到人均收入水平11000国际元,就开始下台阶,下第一个台阶,到了七八十年代,平均增长速度就只有4%左右;而到了90年代,又下了一个台阶,降到了1%甚至0,目前就是在这样一个水平上。

过去60多年,日本基本上是下了两次台阶,经历了3个平台。我认为中国将来的增长路线很可能和日本相似。日本70年代初开始回落的时候,日本政府不认可,也想把速度往高推,日本当时也是搞了一个宽松的财政政策,发了大量的国债,之后泡沫经济,把房价推得很高,这些事情在中国都能看到影子。日本也在去产能,日本去产能也是经历了一段时间,但总体上还是比较成功的。

南都:您刚才也说,日本等国家的经验已经摆在前面了,那为什么中国的发展还是要走到那些老路上去呢?

刘世锦:对,你的问题问得很好。实际上,后发转型经济体,看起来是有规律的,我们之所以提出新常态,提出中国经济增长阶段的转换,实际上都是基于这种发展规律的。在转型过程中间,政府的应对是有经验和教训的,有成功的东西,也有过不少错误。

比如说,日本在经历了20年9%以上的高速增长后,在上世纪70年代初进入增长阶段的转换期,但日本政府仍把1973—1977年度的经济增长率目标确定为9.4%,其实连一半也没达到。

韩国在90年代初速度已经下来了,李明博2007年竞选总统的时候还试图把增长速度恢复到7%,实际上差了很多。

研究日本、韩国的经验,都会发现政府在应对过程中,有许多经验和教训。我们现在作为一个后来者,能不能汲取这些经验教训,现在看来这个事情还不是那么容易。

老的增长领域换个机制就是新增长点

南都:现在调结构、去产能方面,推开一些国有企业的改革,石油、天然气这些行业还是收得比较紧,对小微和民营经济准入有些限制,这些限制对于实现中国经济的转型是不是比较不利?

刘世锦:中国还是有潜力的,潜力的很大一块并不一定是新的增长领域,老的增长领域也有很多低效率的问题,换个机制就是新增长点。

比如说基础产业服务业,行政性垄断的问题有些方面还是比较突出,这是供给侧改革不能回避的问题。这个问题已经讲了很长时间了。放开准入,鼓励竞争,成本就能够下来。现在讲降成本,最大的降成本就是在行政性垄断的行业放开准入,成本就能够有一个明显的下降。

比如最近讲得比较多的电信行业,中国的电信行业是全世界最大、人数最多的市场,按道理应该是成本最低的,不过事实上却不是这样。关键就是缺少竞争。能不能放进去一两家民营资本为主的基础电信运营商,增加市场的竞争性。为了争夺市场,在资费问题上,你不让它降,它自己也会降低。

南都:老的增长点换了机制挖掘出潜力,新的增长点如果又能找到,去产能等供给侧的结构改革如果也获得突破,中国经济是不是就能够在下了一个台阶,进入新的增长平台后,又上一个台阶?

刘世锦:如果今年下半年或明年上半年能够稳下来,中国经济应该是一个L形,下来以后,沿着底部往前走,而不是一个V形或U形反转。有人说探底成功了是不是又上去了,或者是一个大的反转,重返高增长轨道,这是不可能的。“十三五”期间特别最近一两年,要争取能把这个平台找出来。未来一段时间的经济增速形态很可能是“大的L形+一些小的W形”。中国经济将会进入一个速度适当、注入新的增长动力和活力、更具创造性和可持续性的增长时期。我们对中国经济前景还是很有信心的,当然前提是供给侧改革要有一个大的实质性进展。(来源:南方都市报 记者 吴斌 陈磊 实习生 彭彬 发自北京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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